作孽哟。
    夏明双心里叹更大一口气。
    其实苗苗很懂事,小弟就是她带大的,而且原主睡懒觉就是她爬起来踩着凳子做饭,经常烫得小手和胳膊上都是伤疤,原主不喜欢洗衣服刷锅刷碗也是她做。
    小小年纪就承担起大部分家务活。
    夏明双虽然父母双亡,可她小时候是被捧在掌心里呵护着长大的,从没吃过什么苦,哪里受得了乖巧甜美的女孩子被这样磋磨?
    她柔声道:“没事,你大哥和二弟呢?”
    原本她想安抚苗苗,哪里知道小姑娘抖得更厉害,小脸都白了。
    苗苗紧张得道:“娘,哥,哥去、去捡柴禾了。”
    大壮哪里是去捡柴禾啊,他是贪玩,带着弟弟跑出去扣知了,说要躲着烧知了吃。
    苗苗怕娘打他们,所以就帮着遮掩,实在是被打怕了。
    娘打大哥和二弟的时候可下狠手呢,让他们跪下拿棍子抽,手指头粗的棍子都能抽断,屁股都给打烂呢。
    苗苗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在姥娘家和奶奶家温温柔柔的娘,在自己家就这么狠、这么凶,跟要吃了他们一样。
    夏明双原本想安抚她,结果把她吓得更厉害,就知道自己这是崩人设让周围人不自在。她只得收起脸上的温柔,学着原主的样子绷着脸,淡声道:“快做饭吧。”
    声音冷淡,没什么温度,却让苗苗找回熟悉的感觉,回到舒适区。
    她脆生应道:“哎。”
    苗苗坐下麻溜地添柴火做饭,夏明双却无奈地扶额。
    夏明双把衣服晾在天井西边的晾衣杆上。
    虽然是农家小院儿,却收拾得宽敞干净。
    正屋三间砖瓦房,木制格子窗上镶着乡下非常稀罕的玻璃,挑檐出厦,遮阳挡雨。
    院子比正房略矮一点,与南墙形成些微坡度,如此汛期雨水流得快,能从阳沟排出去,不会存在院子里。
    院子宽敞得很。
    东边窗外是个小菜园,一棵香椿树,影壁墙外面种了两棵月季和百日红,如今开得正鲜艳,院门在东南角,旁边南屋放木柴以及杂物,边上一棵小腿粗的李子树,上面结了不少的果子,西南是厕所和鸡窝,西边则是晾衣服、晒水洗澡的地方。
    家里没有养猪,也没有什么异味儿。
    前些年原主闹腾着分了家,顾云山就花钱在这边起了三间砖瓦房。
    这年头除了地主家留下的大院子,另外就是大队书记、大队长以及在外面工作的人家才能盖砖瓦房,有些人家墙基和挑檐是青砖,大部分都是土坯墙麦草顶呢。
    而他们家因为顾云山在外面工作,工资高,不但老宅起了三间砖瓦房,这边小院也是青砖黛瓦,敞亮干净,别提让人多眼热了。
    说实话顾云山的确没亏待过原主,进门后就不用她下地干活儿,除了饥荒的特殊时期,粮食管够从没饿着原主。
    可就算如此,原主也不满足,她把顾云山辛苦挣来的钱和票不是拿回娘家就是给顾老婆子或者其他亲戚做人情讨好别人。
    苦的是她自己的四个孩子。
    可怜见儿的,夏明双决定对孩子们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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